「小銀,你醒了嗎?」微風吹來陣陣涼意,也送來草原的青青草味,水野銀豎起耳朵,瞇著眼。

  好刺眼……啊!是太陽啊!

  伸手,他想遮去刺眼的陽光,但是小手始終無法如願,但是不一會兒,身邊的少女卻替他完成了這個願望。

  探來小巧的臉蛋,用影子遮住讓他睜不開眼的光線,她的大腿是最舒服的抱枕,讓水野銀睡了好一會兒美夢。

  「妳叫我嗎?」瞇著眼,他還是睡眼惺忪。

  「嗯!你的毛是銀色的,叫小銀好不好?」女孩摸摸他的耳朵,對於罕見的銀色毛髮,她特別的愛不釋手。

  銀色,這個遺傳了父親的漂亮皮毛,雖然父母已經不在人世,卻留了這個顏色,讓他時時刻刻都感覺到家人的存在,一百年……五百年……。

  「嗯!以後我就叫銀。」五百年,他決定用名字來追弔家人,用這個人類女孩取的名字。

  女孩開懷的笑著,那副充滿幸福的微笑,彷彿把人與妖的間隔給劃破,這是一幅美麗的畫面,就算再用五百年,他也永遠不可能忘記……。

  那甜美的笑靨、那溫柔的喊聲……。

  「阿銀!阿銀!」秋野靜子搖了搖他,看張看起來應該已經清醒的臉,卻笑得燦爛,眼睛怎麼都不肯睜開。

  水野銀翻過身去,抱住秋野靜子的大腿,小臉磨蹭磨蹭,尋求夢中的那股放不開的溫柔。

  但是秋野靜子不同於女孩般的可人,這等突如其來的性燒擾,絕對不會簡單放過的,一記拳頭換來水野銀哀嚎跟清醒。

  「痛……」摀著額頭,他本來就已經全身痠痛了,現在又多了一個,可真的稱的上是禍不單行。

  「你這個大色狼!」雖然他看起來真的是很可愛,但是要被異性這樣磨蹭,她是絕對不允許的。

  「我本來就是狼啊……」哀怨的看著她,水野銀眼角啣淚。

  「還頂嘴!」舉起拳頭,秋野靜子作勢要再給他一個苦頭嘗嘗,只是還沒舉過頭頂,水野銀就縮在床角邊顫抖著,連尾巴都上下起伏著,說明了他的害怕。

  哼!會怕就好。

  秋野靜子是一個很容易動怒,卻也很容易釋壞的一個人,看著水野銀滿是繃帶的身子,她也真的不忍再修裡下去了,一點小教訓提醒一下就好,要真的對這麼可愛的小正太下手,她真的打不下去。

  「好啦!躺好啦!明明全身都是傷還可以跳那麼遠,看來你也好的差不多了嘛!」明明只有一個晚上,那個滿身傷痕的他,一進入封印符中再肆放出來,整個人的精神就好上許多,就連尾巴也都回覆成原本的樣貌,完完全全看不出來有被藤野武摧殘過。

  看著空白的封印符,秋野靜子不免讚嘆了起來。

  「這封印符就跟寶貝球一樣好用呀!連醫院都不用去,一張符內還附設醫院了呢!」胡言亂語著,她真的覺得很神奇。

  轉身,她看向了那個躺在沙發上,明明在家裡卻還是穿著皮靴翹著腳的藤野武身上。

  「喂!神奇寶貝的作者該不會也是伏妖師吧!?怎麼我覺得我們的世界跟神奇寶貝的世界越來越像了?」如果真要說世上的妖怪,大概也跟神奇寶貝圖鑑差不多多了吧!甚至有時候,她還覺得,卡通裡的那些神奇寶貝,根本就是妖怪的Q版呈現。

  聳聳肩,這是藤野武的答案。

  正所謂的伏妖師,一般而言都不太會單獨只做伏妖的工作,一個正業是隱藏自己身分的最好方式,唯獨藤野武,把降魔伏妖當成一種享受,平日與世隔絕的他根本不需要影藏身分。

  拉起被子,秋野靜子幫水野銀蓋上,雖然傷口已不再出血,但是她對六個小時前看到的怵目驚心畫面仍記憶猶新。

  「阿銀,你該不會是神奇寶貝吧?」說著傻話,她很想要讓水野銀暫時忘記身體的疼痛。

  「那是什麼?」

  呵,她都忘了這隻孤僻的狼也是與世隔絕呢!

  「是卡通,等你好了之後,我再開給你看。」本是應該剛睡醒的清醒,但是水野銀還是滿臉倦意,所以秋野靜子不介意再讓他多睡一會兒。

  「剛剛做了好夢吧!看你笑的很開心。」

  點頭,水野銀微笑。

  「我夢到好久以前,我第一次叫銀的時候的事情了。」

  多久呢?大約有五百年吧!但是這個數字他不想告訴秋野靜子,或許是因為他不想說太多故事,也或許是睡魔又在擾亂他的思緒。

  「銀是個好名字,很像你。」摸著水野銀的耳朵,這個動作讓他舒服的仰起下巴享受著。

  「嗯……是好名字……我好喜歡……」話語已經說不完整,他的眼睛已經闔上,現在的他不該是清醒著,因為夢裡的溫柔還在等候。

  水野銀再次沉沉睡去。

  「妳確定還要讓他睡?」藤野武打了個哈欠,在房裡,連睡意都傳到他身上了。

  啊!對了!剛剛她還一直要問水野銀的,雖然相處不久,但水野銀不是一個會在滿是人潮的馬路上奔跑的人才是,剛剛想破腦子都擠不出合理答案的她已經煩了藤野武好一陣子了,怎麼這樣就給忘了?

  想再詢問時,水野銀已熟睡的臉孔似乎已經不容她再開口。

  哂哂,算了吧!反正,來日方長嘛!總會問到答案的。

  看著秋野靜子又默默的順著水野銀的毛髮時,藤野武嘆了口氣,既然又得不到答案,他最好還是快快回自己房間去,免得可憐的耳朵又要被連環機關槍給掃射了。

  正當他要抬起腳時,秋野靜子眼眸一沉,另一個疑問浮上了思緒。

  「狩已家……你怎麼知道是狩已家?」這個令人聞之喪膽的名字,她連提起都需要很大的勇氣。

  從胸前口袋掏出那個攻擊她的飛鏢,藤野武放置在桌上。「狩已家,日本忍者與外族禁忌生下的孩子,但是拋不下忍者的血統,所有的伏妖師,只有狩已家有這麼高的忍術。」

  一段遙遠的記憶,他想起了父親曾提過的那段往事。

  「但……他們不是已經滅族了嗎?」身為伏妖師的大部分都知道這段遙遠的黑歷史,如果以伏妖能力高低來看的話,藤野家與狩已家是並列前茅的,只是野心極大的狩已家在三十年前曾想要獨占首席伏妖師之名,故不擇手段的向藤野家襲擊,不知為何原因慘敗,當時狩已家族全員參與暗殺活動,所以傳聞流傳的是當時的狩已家無一生還,全數滅門。

  默然,藤野武似乎也想尋求答案。

  「不管他是誰,只要礙到我,妖都不會有生存的機會,狩已的話……」拉開門,他沒有回首。「我會讓他後悔為何當初苟存下來。」

  低頭,秋野靜子沒有阻止他的離開,雖說她是藤野家弟子,但是並不姓藤野的她是無權知道這件事情的,除了傳聞,她沒辦法也沒權力知道更多,當初適合原由戰爭,又是何種血海深仇,或許……只有藤野家的人才知道吧!

  看著水野銀,他的臉上又掛上了那一抹幸福的笑靨,到底是什麼好夢讓他流連忘返,醒了再睡還做同樣一個夢呢?

  水野銀看起來就像是涉世未深的孩子,天真的臉蛋在昨夜卻露出如此執著的神情,他口中的『她』是誰呢?

  眼皮沉了沉,這房間真的有讓人安眠的效果呢!秋野靜子瞇著眼,趴在水野銀的身邊,看來現在的她,睡個午覺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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